慢话甫里 | 国之瑰宝,领略半堂罗汉的精彩

作者:麦子
日期:2021-04-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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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甪直保圣寺,建于南朝梁天监二年(公元503年),距今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,为“南朝四百八十寺”之一。最盛时,殿宇五千,僧侣千人,及至明代成化年间,寺内仍有200多间建筑,保持了一流寺庙的格局。一千多年来,保圣寺一直是古镇中最瑰丽、最人文的风景之一。



  “天下罗汉两堂半,吴中独占一堂半”,紫金庵占一堂,剩下半堂指的就是甪直保圣寺的九尊塑壁罗汉。寺里原有传为唐代号称“塑圣”的杨惠之所塑十八尊罗汉像,现今只留存一半,其余的九尊即使能工巧匠也难以复制。这九尊塑壁罗汉,或在石壁前对坐谈禅,或在山洞中泰然打坐,或在波涛中俯身下视,或嗔或喜,或呆或怒,有着看不尽的表情,说不完的故事。尽管有所残缺,但仍为国之瑰宝。当我们注视,凝望这些罗汉像,保圣寺的历史沧桑迎面而来。



  保圣寺九尊塑壁罗汉,从左至右依次是智真罗汉、沉思罗汉、伏虎罗汉、袒腹罗汉、达摩罗汉、降龙罗汉、讲经罗汉、听经罗汉、尴尬罗汉。这九尊泥塑罗汉,分布在一堵和展厅一样高的壁塑里,或山林或洞穴各得其所,泥塑罗汉与泥塑的山林色彩接近,要找到并看清这虽历经千年沧桑却仍然基本保存完好的罗汉,着实需要花点功力。



  保圣寺九尊塑壁罗汉之“智真罗汉”,他的表情深沉、头型圆中带方、肌肉丰满、鼻正口方、五官端正,双眼半开半闭、眼睛静中有动,显露智慧,他的神态似摆脱了人间一切困惑与烦恼,进入佛门崇高的境界里。给人以雍容敦厚、圣洁慈悲之感。


△智真罗汉

  保圣寺九尊塑壁罗汉之“沉思罗汉”或“寂寞罗汉”,他身着袈裟,双脚自然踏地,双目下视,端庄安祥,表情深沉,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,面相丰腴,蚕眉弯曲,秀目圆睁,敦厚凝重的风姿之中带有逸秀潇洒的气韵。他沉思瞑想,在沉思中悟通一切超凡脱俗。在沉思中能知人所不知,在行功时能行人所不能行。他的沉思,就是获取智慧与行动。


△沉思罗汉

  保圣寺九尊塑壁罗汉之“伏虎罗汉”或“愤怒罗汉”,他凶猛无比,威武彪悍、粗狂豪爽、双目炯炯有神,眉宇间聚集着智慧,怒不可遏的神态充分表现了要征服人间一切邪恶的内在威力。他结跏趺坐,袒胸披袈,双目及两臂全毁。传说伏虎尊者所住的寺庙外,经常有猛虎因肚子饥饿而长哮,伏虎尊者把自己的饭食分给这只老虎,时间一长,猛虎就被他降服了,常和他一起玩耍,故称他为“伏虎罗汉”。尽管他已是手断败残了,但从他凸起的肌肉上仍可见力的表现。


△伏虎罗汉

  保圣寺九尊塑壁罗汉之“袒腹罗汉”,一副心宽体胖、超然物外的样子,面容清秀,肌体丰腴、袒胸露腹,衣衫宽松,依岩而坐,安然随意,表现出温文尔雅、气宇不凡的精神气质,尤其通过廖廖几笔柔和的线条,既勾划出胸腹之间的界限,又逼真地表现了周身放松的肌肉似乎在微微的抖动,使人叹为观止。


△袒腹罗汉

  保圣寺九尊塑壁罗汉之“达摩罗汉”,在古物馆内壁塑上高居正中,为禅宗始祖菩提达摩罗汉面壁9年修行的姿态,他结跏趺坐,闭目顿首作禅定状,似乎进入了摒思绝虑、四大皆空、万物无碍于心的禅定境界中,反映了禅僧端坐时,无动无静、无生无灭、无去无来、无是无非的精神状态,体现了“静处安禅治毒龙”的意境。


△达摩罗汉

  保圣寺九尊塑壁罗汉之“降龙罗汉”,是征服桀骜不驯的神怪的智慧和力量的化身。传说古印度有龙王用洪水淹那竭国,将佛经藏于龙宫。后来降龙尊者降服了龙王取回佛经,立了大功,故称他为“降龙尊者”。他的形象圆颅大额,隆眉高鼻,阔口,络腮胡须,具有“胡貌梵相”的特征。他右手从容按膝,左手力撑岩石,双眉紧蹙,双目炯炯有神,昂首远视,若有所见,面呈紫红,整个造型生动写实并略加夸张,特别是通过那双眼睛的刻画,把他伟岸的气质和焕发的神采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

△降龙罗汉

  保圣寺九尊塑壁罗汉之“讲经罗汉”和“听经罗汉”,成一组,相对而坐,一长一少,一胖一瘦,一动一静,形成了强烈的对比,听经罗汉,神情专注,一副认真听讲的神态:抱腹而坐,双目微合,姿态恭谨,他专心致志的神态,完全被长者的讲解所吸引,沉浸在佛的世界里。讲经罗汉是一个清矍的老者,他前胸内吸,后背微驼,喉结突起,大嘴微张,似乎正在滔滔不绝地向幼者讲授佛经的奥秘。


△讲经罗汉和听经罗汉

  保圣寺九尊塑壁罗汉之“尴尬罗汉”,身着袈裟,结跏趺坐,两臂上弯,双眉倒挂,络腮胡子,口微张,似笑非笑,似哭非哭,一副尴尬相,好像“尴尬人遇到了尴尬事”,哭不得也笑不得,不知如何是好。他的形神刻画得惟妙惟肖,达到了栩栩如生,呼之欲活的艺术效果。其衣褶塑法也很有特点,有转折翻叠的艺术效果,因而服装层次分明,折纹自然,具有写实性。


△尴尬罗汉

  保圣寺半壁罗汉塑像精妙若此,其高妙之处,就在于作者捕捉了这些人类精神风貌的一瞬间,如降龙的眼神、讲经的动态、憨笑的五官、袒腹的形体等,把它加以典型化的夸张和细腻的写实,集中融入塑像之中,从而雕塑出一尊尊形神兼备、栩栩如生的罗汉像。无怪乎元代画家、书法家赵孟頫寄寓寺中时,为保圣寺所书抱柱对联:“梵宫敕建梁朝,推甫里禅林第一;罗汉溯源惠之,为江南佛像无双。”



  这些塑像历经千年、饱经沧桑,今天我们无缘得见原作宏大的十八尊罗汉,但是现存的半壁,其完整的气势和内在的精神,依然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,仍然不失为中国雕塑艺术史上杰出的精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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